第(3/3)页 那可是百万灾民! 对于任何一个朝代来说,这不亚于一场特大地震。 更遑论如今圣朝还要同时发兵青海湾? 建宏帝竟不惜如此代价,也要培养出来一个一品武夫,或者说两个一品武夫。 从这里足以见得,他对徐天师的恨,不,应该说是皇权对徐天师的恨,如今已经到了骨子里。 “但这里有一个悖论。” 曾安民摸着下巴:“既然徐天师的力量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国运。” “那他应该要依附皇权,或者说是扶持皇权。” “就像江国的东方教一般,最起码女帝顾湘南对东方苍就没有这种欲除之而后快的态度。” “而且据我所知,徐天师确实也没有山太过分的举动。” “那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?” 原本他感觉只是徐天师阻碍皇权,建宏帝只是想找人制衡徐天师。 但这次的西流之行,已经让他彻底明白。 皇权的代表,也就是如今的建宏帝。 与徐天师所代表的玄阵司。 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。 双方必须要有一方死。 “这其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?” 他抬头看向夜空。 所以他在等。 在等一个人出现。 但那个人并没有出现。 出现的是…… “婉儿?” 曾安民怔了一下,他看着院外站着的秦婉月,面容间透着一抹惊愕。 她立在院门前的石阶上。 一袭素白袄裙几乎与纷扬的雪絮融为一体。 唯有衣袂间暗绣的银线竹纹偶尔泛出清冷的光。 鬓边一支白玉簪花坠着细雪凝成的珠串,随呼吸微微颤动,像枝头将坠未坠的梅瓣。 小雪簌簌地穿过老梅枝桠,有几粒停在她扬起的睫毛上,顷刻化作晶莹的水痕。 她并不抬手去拂,只将那双含烟目静静望过来。 眸色似被雪水浸过的墨玉,映着灰白天光,比身后宣石上未扫的积雪更显澄澈。 风掠过时,她耳畔一缕散发轻扬,连带腰间禁步的玉环也无声晃了晃。 她忽然极轻地抿唇,呵出的白雾朦胧了视线。 却让唇角那颗朱砂小痣愈发鲜明,像宣纸上无意滴落的胭脂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曾安民快步上前,握住她那在雪中失了温度的柔夷,声音透着责怪: “怎地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?” 秦婉月的脸上尽是久久未见的思念。 她仰起头,看着小雪中曾安民的侧脸,小声道: “奴还未出阁,怎么能大张旗鼓来见?” “许久不见,你瘦了许多。”曾安民看着秦婉月,眨了眨眼睛道: “兴许是我去西流,日日为我担忧?” 秦婉月小脸一红,低头小声道:“才没有。” 说到西流,她的小脸间浮现出一抹浓郁的担忧之色: “奴闻郎君在西流遇上二品老祖,可曾有受伤?” 曾安民心中一暖。 从西流回来至今。 只有两个人关心过他是否受过危险。 一个是赛初雪。 另一个便是眼前的秦婉月了。 “受伤?闹呢?”曾安民嗤笑一声: “区区一个粗鄙的二品武夫,也配让我这儒圣传人受伤?” “嗯,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秦婉月轻轻松了口气,脸上也闪烁着期盼之色: “奴如今已经正式突破五品,马上便能成为四品大儒境界啦!” 呃。 其实我已经三品抱薪境了…… 曾安民张了张嘴,但还是没说,他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,看着秦婉月:“果真吗?!” “婉儿竟如此厉害?!寻尽史书也不曾见过有姑娘能如此年轻便已是五品君子境!” “我真替你开心!” “走!”曾安民攥着秦婉月的手便要出院子。 “上哪儿?” “我请你听曲儿去!!” 呃…… 只是曾安民还未朝前迈几步。 便停了下来。 因为,院子的正前方,一道身影凭空出现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 玄阵司,徐天师。 秦婉月赶紧将手从曾安民的手里抽出来,脸色潮红:“见过天师大人。” “小子,可还记得当初答应老夫的诺言?” 徐天师只是轻轻抬头,便扶起秦婉月。 他的目光,盯着曾安民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