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彼时太庙献俘,太子自然也在场,皇帝还委任了太子一些典仪之事。 东宫属臣们都以此为吉兆:太子都能参与祭祀献俘等大事,可见日渐长成。正好皇后年近四十再得一对年幼子女,只怕要分神照料,正可慢慢将朝政挪到太子手中。 谁料皇后出月后,很快就出现在大朝会与常朝上,依旧是与皇帝一起临朝。 皇帝圣躬不安之时,一应百司奏事依旧归于皇后。 东宫不少属臣都大为失望:毕竟太子不能掌政,他们也就分润不到权力。 但有过皇帝之前‘大改官制’,以及清理了一批跳的欢实的东宫属臣后,剩下来的东宫属臣,还都是能沉住气的(或者说胆小的)。 失望也没法子,继续等吧。 反正太子会继续长大的。 朝臣跟皇帝看太子的眼光当然不一样。 在臣子们看来,太子的‘仁孝宽厚’简直是太好的品质了。 因而在许多拎不太清的朝臣眼里:皇帝不令太子理政,只是因为太子年纪不够。那继续等吧,总不能太子都成年了,政事也依旧握在皇后手里吧? 然而东宫属臣们还没等到太子代掌政事,倒是先等来了皇后设立‘北门学士’。 * 起初,没人把‘北门学士’当回事—— 所谓北门学士,是因其衙署在北门,离禁中更近,入紫宸宫无需从南门进入,一路穿过各个署衙才能到(即上官仪晨起走的这条路)。 北门学士,官方称呼是‘昭文馆学士’。 里头的学士,也根本不是什么朝廷重臣,原先只是一些从五品,甚至六品的弘文馆官员。 皇后最开始设此‘昭文馆’,诏令之上也只说是为编纂书籍。之后两三个月,昭文馆内确实出了几本书,比如《臣轨》、《百僚新诫》。 文如其名,是论述何为忠臣能臣,令百僚借鉴警醒的。 之前皇后亲手写就一篇《外戚诫》,用来约束自家亲戚,朝臣们还是交口称赞的。但等到皇后开始令人修书训诫百官,就有朝臣觉得不舒服起来了。 更令某些朝臣更难受的,还在后面—— 因北门学士出入禁中更便捷,且又皆擅书写文章,皇后竟然渐渐开始令他们草拟诏诰。 以至于现在,帝后之圣意,若要拟诏,不一定非要经过中书省。 上官仪的不满不忿就来自于此:他深觉自己的职权被人抢了! 北门学士是什么来历?不过是些职位低末的小官,竟然因被皇后点中,就能做拟诏这等要事? 那置三省于何地? * 上官仪也曾将对此事的不忿,上禀两位上峰。 然而两位中书令里,杜正伦对此事不置一词,上官仪提了两回,杜中书令都毫无反应。 而另一位新中书令的反应,则更令上官仪憋闷—— 龙朔二年底,王老中书令因年近八十,以年老致仕,新任中书令乃原吏部尚书王神玉。 王神玉做了上官仪的顶头上司后,简直给上官仪整的没脾气了:这位是什么消极怠工的祖宗哟! 上官仪去向王神玉汇报‘北门学士’逾越职守之事,就见王中书令套着麻衣在修剪花卉。 第(2/3)页